我怎样做失恋青年的思想工作--转贴

我怎样做失恋青年的思想工作

文/东东枪

不知道什么原因,前一段时间常有些男青年以遭受失恋打击为名找到我,要我陪吃陪喝陪聊天,话锋一起,尽管无非她不爱我我爱她之类,也常能絮叨个多半天。我开始时只会用灌酒解来决,每当那家伙的语速已经比屁股着了火的豹子还快,我就高举手中的啤酒,喊一声:别说啦!喝酒!他便会苦笑一声,把酒送到嘴边,深饮上一口——这样,我至少可以拥有长达五秒钟的安静了。只可惜,往往是酒杯一放下,豹子屁股上的火就又着起来了,直到我把关于“创伤性抢救”的救命理论应用起来,局面才得以好转。

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我和朋友走访了一家临终关怀医院,走访的收获除了见到很多可爱的老人,得到了一位住院的老奶奶送我的纸鹤之外,就是听说了这个词。“创伤性抢救”上是指那些虽能够延长病人生命,但会给病人身体带来极大损害和痛苦的抢救方式。该院院长说,这家医院一个原则就是对于那些被判定确实处于临终状态的病人,在征得病人本人和家属同意后,将不再进行任何类似的创伤性抢救。因为病人在世时的幸福和尊严,远比身心遭受极大痛苦所换来的那一段生命质量已经极其低下的生存时间更应受到尊重和保护。

傅彪的爱人张秋芳曾在书中回忆,傅彪临终前,医生曾无数次建议将他转入ICU病房,切开气管,上呼吸机,但遭到她的无数次拒绝,因为她坚信“不能让任何创伤性的治疗伤害他,增加他的痛苦,破坏他的安详”,不忍“再去伤害他脆弱不堪的身体,只为让他清醒过来,在世上多承受几日痛苦”。

一段即将结束的感情,和一个垂死的病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不忍看感情就此结束,和我们不忍眼见亲人的生命结束又有什么区别?生命我们无法挽留,感情我们也无力回天——真有办法也就不会失恋了。可是,我见到的大部分失恋男青年在失恋之后的反应都是因心怀不甘而痛苦万分,继而不择手段,要以各种手法去“挽回”已经失掉的感情。

这种情况下,就是这个理论登场的时候了:与其冒冒失失地去挽回,还不如先好好想想到底是否还可能挽回。如果两个人确实已经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分开便是迟早的事情,这样的前提下还要去把这死马当作活马医,必然是空费心力,而且,人不是马,不仅要空费心力,到时候,还要把自己和对方都弄个伤痕累累,已经死去的那段感情也难免不得全尸,何必呢?——根据我的辅导经验,大部分失恋青年听到这些,就已经不太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冒失举动了。

我不是反对情侣复合,医院里拒绝“创伤性抢救”的前提是确定病人的病情已不可逆转,并不是让所有感冒病人也都开始拒绝吃药,对于情侣来说,则也要先确定感情却无复合的可能或必要,这理论才好施展。李宗盛有首歌中唱道“如果你要离去,别再回头看我”。如果确定是非要离去不可了,确实是都别回头的好。流泪眼瞪流泪眼,断肠人恨断肠人,有什么意思?

综上所述,我就是这样做失恋青年的思想工作的。